第 30 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 30 章
天色逐漸暗下來, 在郊外踏青的人們也大多回城了。
江玉珠的小馬駒還小，雖然江府的人照料細心，但畢竟不如馬場的人專門飼養照顧來的好。梁杭征詢的問過江玉珠，兩人商量一番, 便同馬場的管事叮囑後, 把那匹小馬駒寄養在這兒，約定了定期會來看望。
回城的時候, 城門的守兵似乎比往日還多一些。梁杭微蹙著眉, 心中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。
馬車還未行駛到梁府前，遠遠的就見到府門口等著探頭張望的丫鬟和侍衛。
梁杭認出其中一人是江玉珠的貼身侍女阿箬。
青年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江玉珠, 卻見她懵懵懂懂，看清人以後，還雀躍：“是阿箬, 在府外等著我們呢。”她迫不及待的想抱著懷裏的兔子給阿箬分享。
到了梁府門口，馬車才將將停穩，少女便掀開車簾想要下去，梁杭握住她手腕，對上江玉珠疑惑回眸的視線，只盼著事情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。
“夫君, 怎麽了？”
梁杭抿唇：“無事, 等車把式停穩再下去。”
凡事總有預感。
阿箬一見江玉珠下來，焦慮的神色便怎麽也掩飾不住了，匆忙就湊到江玉珠身旁：“小姐, 出事了。一刻鐘前, 宮裏將江府主扣在了大牢, 還命錦衣衛圍住了江府，不讓任何人進出。府上采買晚膳的景兒剛好趕上, 沒被扣住，便著急忙慌的來梁府通知了。”
江玉珠怔住，很快問：“可有說了是為何？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扣押我爹娘。”她突然想起白日，她問及江清妍江父去哪了時，江母的表情便有些憂慮，只說是宮裏傳喚進去，興許是采買的事情。
少女有些慌神，心知若只是采買上出了點小問題，斷不會嚴峻到皇帝下旨將江炳榮關押進大牢，又派了人把江府封了的地步，定是有什麽別的原因，且此錯處還不容小視。
“那景兒呢？”一旁的青年突然開口問阿箬。
江玉珠被梁杭的話提醒，立時也反應過來，看向阿箬。
阿箬猶豫的看了眼梁杭，沒想到竟是小姑爺先問起這個，一時間咬牙，又聽梁杭沈聲：“實話實說即可。”
“景兒被梁老太君身邊的張嬤嬤帶走了！她來這兒報信，沒有憑印，府門的侍衛便先去稟告了梁老太君，我趕來的時候，她正好要被帶走，我追著一路，斷斷續續的聽了她說的大概，張嬤嬤本想著要連我一道帶去，我跑的快，剛才沒被她逮著，就跑來這兒等小姐了，恐怕一會兒也要來找我。”
平日裏梁老太太如何，她都不會去多想太久。但在江家這個節骨眼兒上卻帶走了來報信的丫鬟，江玉珠氣的眼眶泛紅，忍不住便要去梁老太太院子裏要個說法了，連身旁梁杭拉她的手，也被她一把甩開。
她明知道這樣不好，但還是忍不住的有些遷怒於他，抿著唇抗拒他的觸碰。
青年見狀，微垂下眼，視線掠過身側落空的手一瞬又很快恢覆如常。
“我陪你一同去。”
江玉珠沒說話，悶頭快步的往前走，想去找景兒問個清楚，阿箬聽得斷斷續續並不完全，連是什麽原因都不知，想找個相救的對策都沒頭緒。
走至一半，正撞上了張嬤嬤，面色嚴肅又譴責般的看了眼江玉珠：“少夫人，老太君有請。”
阿箬在一旁看的心裏一咯噔，張嬤嬤這樣明白的譴責，定是江府的罪名大到能讓她們遷怒小姐。
這般被請去，還不知會如何。
她擔憂的想要跟上去，卻被張嬤嬤帶的人攔在院子外。
“梁老太君的院子，非請勿進。”
阿箬怎麽能放心江玉珠一人，她祈求的看向一旁的青年，就見他看也沒看她，已經沈聲對著張嬤嬤道：“她是我夫人帶來的侍女，放行吧。”
他話畢，便有不知何時跟在身後的侍衛上前格擋開張嬤嬤，為梁杭清路，阿箬得以跟上來。
“杭兒，你來了。”梁老太君一見到他，便喊道：“你看看，娶了什麽禍事回家，江府竟被判了通敵叛國的罪名！打入大牢了！”
梁杭擰眉，視線落在一旁的江玉珠臉上，見她情緒還算穩定，只是拉著景兒在仔細問詢。
見他望過來，少女冷靜道：“我爹娘不可能通敵叛國，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，若是你們擔心此事會牽連梁府，可以現在就給我寫下一封和離書，我自請回江府，自此不算是梁府少夫人，相信皇上也不會因此遷怒你們。”
後半句話，她是說給梁老太君聽的，但眼神卻是看著梁杭，沒有半點退縮。
青年神色微冷，收回視線，沒有理會她的話。
梁老太君：“你聽聽，你聽聽，杭兒，這說的又是什麽誅人心的話，虧你往日百般的護著這丫頭。”
老太太似是比梁杭對這番話的反應還大，反覆念叨：“我梁府世代忠誠，輩輩皆善實，從未做過那等遇事便拋棄家人的小人行徑，便是真有罪名，定會秉公執法，但若只是無辜之輩，又何曾有過背信棄義之行，哪個不是好好地供養著了。”
江玉珠聽得雲裏霧裏，但看兩人神色，隱約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似是不妥，但她顧不得那麽多，只一想到江父被關押大牢，江母一人被封在府上，她就害怕會有最壞的結果，害怕再也見不到她們。
通敵叛國，若是落實了，那可是砍頭的罪名。
“祖母，玉珠還小，遇上這樣的事更加慌了神才口不擇言。她性子純善，只是怕牽連梁府。”梁杭突然開口，打斷了梁老太君的念叨。
他不知何時走到了江玉珠身後，寬闊的大掌握住她的肩，安撫般的微微施力：“我先進宮看看。若有消息，第一時間派人通知你。”
江玉珠點點頭，小聲：“能不能看到我爹？我真怕……”她仿徨著沒有開口，生怕說了就會增加了應驗的可能。
梁杭微彎下腰，替她揩去臉頰上的淚珠，認真的看著她的眼：“玉珠，你聽我說。其一，我與江炳榮素日裏有來往，自認了解一些他的為人，他並不是那樣會為了些利益就通敵叛國的人，也幾乎不可能有其它動機。”
少女的情緒逐漸平穩，深以為然。
“其二，你可記得你從江州買回來的那個藥童？”青年放低聲音。
江玉珠點頭，睜圓了眼：“難道和他有關嗎？”那豈不是自己連累了爹娘。
“有關，但不完全。”梁杭沈吟，理了理思緒：“他住在江府雖沒有什麽作為，但在江府養了月餘卻是事實，應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，又被大作文章。”
“總之，若是無妄之災，我會在聖上面前言明。我進宮後，你要做的，就是等我消息，還有，誰問你此事，都不要說。記住，梁府人多眼雜，不管是誰都不要說。”
梁杭說完，站直身子，兩人的對話小聲迅速，看上去只是青年安撫的替夫人擦幹了眼淚，又安慰幾句。
他走後，江玉珠看誰都覺得有些防備，她刻意軟了眼神，生怕別人起疑。
少女站在那兒，低著頭，懷裏的兔子被她無意識的揉亂了毛發，看上去無措又茫然。
思及梁杭方才的話，眼前的少女也不過才及笄沒多久，孩子般的性格罷了。梁老太君嘆口氣，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。
“攔下你府上侍女，並非是要責罰她。”梁老太太渾濁的眼透出一點精光，她屏退了左右，只留下玉珠和她，嘆氣：“當今是個多疑的人，莫說你父親罪名還未落實，他被封的府上還有侍女四處通信，這只會更加坐實了皇帝的猜忌，原本還猶豫不決的責罰，怕是要雙數的罰下來。扣她下來，一是怕她亂說，二也是保住她性命，害人，也害自己。”
“剛才那番她若直接回江府，只怕這會已是身首異處。”
江玉珠張了張嘴，想說些什麽，但順著梁老太君的話一想，便明白了她那樣作為，當真是當時最好的做法了。
小姑娘低著腦袋，沒說話。
“祖母知道，梁家二叔的事是我偏幫。老身一生有四子，臨到快終了，不是白發人送黑發人，便是這輩子都不能再回京城。能陪在身邊的，也只有老二這一個。此事是我自私。你心裏記恨，我也隨你。”
梁老太君又道：“但是玉珠，你記著。我們梁府最唾棄的便是小人。那等不忠不義的小人。今日若因此事有過休棄你的想法，明日老身便自掛城門去！”
江玉珠再憋不住話，焦急的制止她：“老太君！”她猶豫一下，絞著手：“我知道了，是我多想了。但，但我素日總聽聞坊間說皇上忌憚梁府軍功震主，所以，所以也怕牽連了梁府。”
她自認為說出那番話絕不是沖動，若是江府真犯下錯事，江玉珠捫心自問，寧可與爹娘同生共死，也不要自己獨自安逸著。她是嬌花，卻不長在溫室。自幼一家人走南闖北，爹只有娘，兄妹間也感情深厚，她所有的人生都是和他們相伴著，要她怎麽接受呢。
而且……她也不想連累了梁杭。
梁老太君似是能看透她心思一般：“好孩子。是怕杭兒被你所累嗎？可卻不知，他方才是被你傷了心。”
少女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眼，很是不解。
梁老太君卻不再多說，沒開竅的丫頭，說多了也還是不懂，眼下也不是說這些情意的時候，留待以後梁杭自己苦惱罷。“你這一日，心神也勞累，回屋去休息，若有消息，我會派人知會你。”
梁老太君想了會，又說：“江府那邊，我會看著打點，梁府職責所在，只能保證衣食不缺。但你切記，不可與江府互通東西。”
她明白的。江玉珠認真記下，又真心謝過才帶著阿箬和景兒回了院子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天色逐漸暗下來, 在郊外踏青的人們也大多回城了。
江玉珠的小馬駒還小，雖然江府的人照料細心，但畢竟不如馬場的人專門飼養照顧來的好。梁杭征詢的問過江玉珠，兩人商量一番, 便同馬場的管事叮囑後, 把那匹小馬駒寄養在這兒，約定了定期會來看望。
回城的時候, 城門的守兵似乎比往日還多一些。梁杭微蹙著眉, 心中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。
馬車還未行駛到梁府前，遠遠的就見到府門口等著探頭張望的丫鬟和侍衛。
梁杭認出其中一人是江玉珠的貼身侍女阿箬。
青年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江玉珠, 卻見她懵懵懂懂，看清人以後，還雀躍：“是阿箬, 在府外等著我們呢。”她迫不及待的想抱著懷裏的兔子給阿箬分享。
到了梁府門口，馬車才將將停穩，少女便掀開車簾想要下去，梁杭握住她手腕，對上江玉珠疑惑回眸的視線，只盼著事情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。
“夫君, 怎麽了？”
梁杭抿唇：“無事, 等車把式停穩再下去。”
凡事總有預感。
阿箬一見江玉珠下來，焦慮的神色便怎麽也掩飾不住了，匆忙就湊到江玉珠身旁：“小姐, 出事了。一刻鐘前, 宮裏將江府主扣在了大牢, 還命錦衣衛圍住了江府，不讓任何人進出。府上采買晚膳的景兒剛好趕上, 沒被扣住，便著急忙慌的來梁府通知了。”
江玉珠怔住，很快問：“可有說了是為何？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扣押我爹娘。”她突然想起白日，她問及江清妍江父去哪了時，江母的表情便有些憂慮，只說是宮裏傳喚進去，興許是采買的事情。
少女有些慌神，心知若只是采買上出了點小問題，斷不會嚴峻到皇帝下旨將江炳榮關押進大牢，又派了人把江府封了的地步，定是有什麽別的原因，且此錯處還不容小視。
“那景兒呢？”一旁的青年突然開口問阿箬。
江玉珠被梁杭的話提醒，立時也反應過來，看向阿箬。
阿箬猶豫的看了眼梁杭，沒想到竟是小姑爺先問起這個，一時間咬牙，又聽梁杭沈聲：“實話實說即可。”
“景兒被梁老太君身邊的張嬤嬤帶走了！她來這兒報信，沒有憑印，府門的侍衛便先去稟告了梁老太君，我趕來的時候，她正好要被帶走，我追著一路，斷斷續續的聽了她說的大概，張嬤嬤本想著要連我一道帶去，我跑的快，剛才沒被她逮著，就跑來這兒等小姐了，恐怕一會兒也要來找我。”
平日裏梁老太太如何，她都不會去多想太久。但在江家這個節骨眼兒上卻帶走了來報信的丫鬟，江玉珠氣的眼眶泛紅，忍不住便要去梁老太太院子裏要個說法了，連身旁梁杭拉她的手，也被她一把甩開。
她明知道這樣不好，但還是忍不住的有些遷怒於他，抿著唇抗拒他的觸碰。
青年見狀，微垂下眼，視線掠過身側落空的手一瞬又很快恢覆如常。
“我陪你一同去。”
江玉珠沒說話，悶頭快步的往前走，想去找景兒問個清楚，阿箬聽得斷斷續續並不完全，連是什麽原因都不知，想找個相救的對策都沒頭緒。
走至一半，正撞上了張嬤嬤，面色嚴肅又譴責般的看了眼江玉珠：“少夫人，老太君有請。”
阿箬在一旁看的心裏一咯噔，張嬤嬤這樣明白的譴責，定是江府的罪名大到能讓她們遷怒小姐。
這般被請去，還不知會如何。
她擔憂的想要跟上去，卻被張嬤嬤帶的人攔在院子外。
“梁老太君的院子，非請勿進。”
阿箬怎麽能放心江玉珠一人，她祈求的看向一旁的青年，就見他看也沒看她，已經沈聲對著張嬤嬤道：“她是我夫人帶來的侍女，放行吧。”
他話畢，便有不知何時跟在身後的侍衛上前格擋開張嬤嬤，為梁杭清路，阿箬得以跟上來。
“杭兒，你來了。”梁老太君一見到他，便喊道：“你看看，娶了什麽禍事回家，江府竟被判了通敵叛國的罪名！打入大牢了！”
梁杭擰眉，視線落在一旁的江玉珠臉上，見她情緒還算穩定，只是拉著景兒在仔細問詢。
見他望過來，少女冷靜道：“我爹娘不可能通敵叛國，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，若是你們擔心此事會牽連梁府，可以現在就給我寫下一封和離書，我自請回江府，自此不算是梁府少夫人，相信皇上也不會因此遷怒你們。”
後半句話，她是說給梁老太君聽的，但眼神卻是看著梁杭，沒有半點退縮。
青年神色微冷，收回視線，沒有理會她的話。
梁老太君：“你聽聽，你聽聽，杭兒，這說的又是什麽誅人心的話，虧你往日百般的護著這丫頭。”
老太太似是比梁杭對這番話的反應還大，反覆念叨：“我梁府世代忠誠，輩輩皆善實，從未做過那等遇事便拋棄家人的小人行徑，便是真有罪名，定會秉公執法，但若只是無辜之輩，又何曾有過背信棄義之行，哪個不是好好地供養著了。”
江玉珠聽得雲裏霧裏，但看兩人神色，隱約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似是不妥，但她顧不得那麽多，只一想到江父被關押大牢，江母一人被封在府上，她就害怕會有最壞的結果，害怕再也見不到她們。
通敵叛國，若是落實了，那可是砍頭的罪名。
“祖母，玉珠還小，遇上這樣的事更加慌了神才口不擇言。她性子純善，只是怕牽連梁府。”梁杭突然開口，打斷了梁老太君的念叨。
他不知何時走到了江玉珠身後，寬闊的大掌握住她的肩，安撫般的微微施力：“我先進宮看看。若有消息，第一時間派人通知你。”
江玉珠點點頭，小聲：“能不能看到我爹？我真怕……”她仿徨著沒有開口，生怕說了就會增加了應驗的可能。
梁杭微彎下腰，替她揩去臉頰上的淚珠，認真的看著她的眼：“玉珠，你聽我說。其一，我與江炳榮素日裏有來往，自認了解一些他的為人，他並不是那樣會為了些利益就通敵叛國的人，也幾乎不可能有其它動機。”
少女的情緒逐漸平穩，深以為然。
“其二，你可記得你從江州買回來的那個藥童？”青年放低聲音。
江玉珠點頭，睜圓了眼：“難道和他有關嗎？”那豈不是自己連累了爹娘。
“有關，但不完全。”梁杭沈吟，理了理思緒：“他住在江府雖沒有什麽作為，但在江府養了月餘卻是事實，應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，又被大作文章。”
“總之，若是無妄之災，我會在聖上面前言明。我進宮後，你要做的，就是等我消息，還有，誰問你此事，都不要說。記住，梁府人多眼雜，不管是誰都不要說。”
梁杭說完，站直身子，兩人的對話小聲迅速，看上去只是青年安撫的替夫人擦幹了眼淚，又安慰幾句。
他走後，江玉珠看誰都覺得有些防備，她刻意軟了眼神，生怕別人起疑。
少女站在那兒，低著頭，懷裏的兔子被她無意識的揉亂了毛發，看上去無措又茫然。
思及梁杭方才的話，眼前的少女也不過才及笄沒多久，孩子般的性格罷了。梁老太君嘆口氣，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。
“攔下你府上侍女，並非是要責罰她。”梁老太太渾濁的眼透出一點精光，她屏退了左右，只留下玉珠和她，嘆氣：“當今是個多疑的人，莫說你父親罪名還未落實，他被封的府上還有侍女四處通信，這只會更加坐實了皇帝的猜忌，原本還猶豫不決的責罰，怕是要雙數的罰下來。扣她下來，一是怕她亂說，二也是保住她性命，害人，也害自己。”
“剛才那番她若直接回江府，只怕這會已是身首異處。”
江玉珠張了張嘴，想說些什麽，但順著梁老太君的話一想，便明白了她那樣作為，當真是當時最好的做法了。
小姑娘低著腦袋，沒說話。
“祖母知道，梁家二叔的事是我偏幫。老身一生有四子，臨到快終了，不是白發人送黑發人，便是這輩子都不能再回京城。能陪在身邊的，也只有老二這一個。此事是我自私。你心裏記恨，我也隨你。”
梁老太君又道：“但是玉珠，你記著。我們梁府最唾棄的便是小人。那等不忠不義的小人。今日若因此事有過休棄你的想法，明日老身便自掛城門去！”
江玉珠再憋不住話，焦急的制止她：“老太君！”她猶豫一下，絞著手：“我知道了，是我多想了。但，但我素日總聽聞坊間說皇上忌憚梁府軍功震主，所以，所以也怕牽連了梁府。”
她自認為說出那番話絕不是沖動，若是江府真犯下錯事，江玉珠捫心自問，寧可與爹娘同生共死，也不要自己獨自安逸著。她是嬌花，卻不長在溫室。自幼一家人走南闖北，爹只有娘，兄妹間也感情深厚，她所有的人生都是和他們相伴著，要她怎麽接受呢。
而且……她也不想連累了梁杭。
梁老太君似是能看透她心思一般：“好孩子。是怕杭兒被你所累嗎？可卻不知，他方才是被你傷了心。”
少女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眼，很是不解。
梁老太君卻不再多說，沒開竅的丫頭，說多了也還是不懂，眼下也不是說這些情意的時候，留待以後梁杭自己苦惱罷。“你這一日，心神也勞累，回屋去休息，若有消息，我會派人知會你。”
梁老太君想了會，又說：“江府那邊，我會看著打點，梁府職責所在，只能保證衣食不缺。但你切記，不可與江府互通東西。”
她明白的。江玉珠認真記下，又真心謝過才帶著阿箬和景兒回了院子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